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; J1 Z$ E8 r" l* Y3 b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$ v5 U1 L3 |- D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; Q+ O5 ?0 X; l9 h/ R9 M) e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3 R& Q" o% x' a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: s) J6 [- w0 Y9 b, `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& f3 v7 x6 Y) ?, ^6 `) y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& u. r; R% F7 Q' H) g; J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9 z% z2 i# P0 y1 \  K' W' b" D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* e$ f- P, W: h7 K/ E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" w( S9 D. ?3 g8 j3 ?: g* k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5 ^! G7 K1 }0 z2 l" V4 s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7 t+ p% E5 ^- A: @2 c: L3 }2 x8 t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; U( b/ |4 t$ G6 r# G. \2 z; Q* j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# x0 M7 J5 }9 a: I/ f( ]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9 ~9 W& I: z' G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) h1 ^, x: h0 G) a- |, t  e
! G5 E" H; I& p: _' H! s: f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  d8 E: x  w, r: ^% f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+ c8 F% m5 X# {8 N# l) x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9 K5 q7 @( e7 \( J8 j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. h4 j. Z9 P9 e' Q* A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& Y% D/ O8 E) ~5 o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' h# `' J- `+ ?8 `5 t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8 D' c# E5 a! a  G0 j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8 R; Y, O& i3 A) l1 _% Z9 l  Z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7 ?1 X( h0 y5 i7 y2 j/ R
8 ~/ A8 B+ Y& B) V- t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- L5 A8 D+ X- @/ ^& N/ Y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* y. t) u; T! |: i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, c# e1 b8 d- `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" ?" n5 a' a* L9 {6 y' g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" [8 d3 U8 [( t+ [3 v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2 ]- L" ]0 |, a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# p- v7 Q9 P+ [2 z) J5 y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- z5 Q) X6 O; t# W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4 m$ _1 D' v  G( V% J6 L6 e
2 K1 d& B0 T1 ?: T. r8 j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. L( M# B0 m5 Q9 n( ~+ N6 A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7 [3 t2 s* r+ n& v, o: A1 R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+ S8 d& N- ^' J* L- q/ w' m) X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1 c7 R" L0 x: H5 p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4 A; d9 g5 v5 h: Q& z/ }% ?# O* f* P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% o7 C0 i% T! Q5 {
- L0 F) A1 x2 ~; O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1 t/ ^) h) J9 }+ ?  S) e0 d5 d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% R4 }  {: @6 L7 D+ W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- r7 U, V; e0 v: I* e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9 f& V" f' a$ |( d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4 d! K; ~4 T8 Z! @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- s5 g6 E4 W0 z% |  V" u8 p* a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* Z) @$ C! R+ n( H" L# d( _. G: m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/ a) p( m4 m1 H/ |- d# E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7 t& r9 L5 K  Y! e8 m2 q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, X. `: q* n2 A( v6 x9 i% F: h
+ G3 F5 @7 B' b* j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1 \9 [9 X( ~, h' _/ Q, j) k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# U8 s" O* c9 G1 F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5 A* m& _8 [8 l! N' W2 i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8 c2 S9 H) C0 d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# m( O6 X4 @- m9 t. i速之客。
4 X% N. L- G( U  d! A6 L9 ]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+ L3 w( Q' B- D; R& j" n' R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, p4 N' P( x* L7 q; A- z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5 I# F+ z$ a& J! L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4 I' a7 i0 W) U+ H6 M  y! x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6 J6 B; b: @. p: q- C" `6 T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& f0 K, ?7 I& A: K  g1 _1 F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3 {+ @- R  h: L3 `; |/ S/ N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6 I! ~) k4 s. |$ |, G' {
" B$ r9 @) z& D& a9 ?+ f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" ]: U  E; x) ~0 I( R( ?志哥哥！”
5 f+ w, [' Z* s$ m6 G" ~1 t5 J( g
! w, q% s& O2 V+ y( q3 M: N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5 G; `& e6 O, B) k0 ?, U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
: T2 a! [3 A4 [+ X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% P% _) ?0 ~7 Y/ m
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7 N. G2 m# ?) o/ {
+ g' \  K$ F+ E$ k) s" ~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5 @5 V5 T6 k& q& H  U' L0 Y
- c/ ]: [) r  b# x6 i$ \5 s, a, ^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! y# w2 m! U  K$ G+ M! y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, t9 R8 T8 ?' w/ {8 l- t2 `3 t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" X: Z+ ]' m; b7 S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4 B# F2 D* N! B$ k3 ^$ W9 o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: W( o5 ]3 f( H. Z' e! p* J# I3 J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" {7 N" j, u  j; f. H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1 n8 A' N3 i1 U' v0 y! U. ^* \) I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% X  w5 T' x0 t/ h  {% X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
8 p2 E  r9 u6 }9 }# q$ l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# N$ n( V1 ~' O4 u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& Y" x! _4 P. f% c% u
, ?, T* c4 Z2 U  z/ E5 E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0 L, C1 T: J- m/ E/ X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1 c: `1 v/ N: U$ k7 {" G
* i1 c  @' M/ F1 C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, ]/ y* {% a* P# f# L% r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, ~1 Q2 f/ M- W. a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7 s% P1 f2 `7 n* y9 o; Q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6 v5 v* i- O; n( Q$ b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7 ]0 C/ A9 `8 C( h- k% S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& }, I0 Z! n: Y+ l+ G6 E& p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$ L) c0 D( x& o+ x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' e1 D5 r' z7 j
1 V% l, V  Q  C' O6 h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3 F& F  y6 r: ], V" ]
; ]+ m4 i, f2 V6 T; \0 O/ O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! j. ~) c3 f( U5 }- J1 U( H. {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) H" `& `5 x/ [6 `; ^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4 C5 D1 U4 X0 U8 c
0 m0 _/ s, v  ?) t8 F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% T4 L, b: w9 h' R' W
6 {- v8 t, n! k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% e, g6 S- c7 w% o$ _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) V% i6 w) Z/ H& i8 m, i: R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, n" B/ N& R7 h, Z% V# n佳人。
' _" y* _/ K8 D; c$ v
: ]8 t% b2 m0 ^) Q" }  L2 Z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' d1 z0 x. s$ Z% }$ t+ Y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2 }! i% X; b  f# ]2 \2 o- j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0 w# l# ?% c9 S2 }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+ b7 ?6 j" Z2 D0 U& N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( }9 z/ Y2 I+ G: R7 K6 J刻睡了过去。
6 G1 z/ h8 i6 K
& \& f3 i# Z! p) ?3 x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8 w9 J  R: W' H# x( B9 C' g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2 w- B5 k% F7 p& t$ {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( T" |% r. p$ h' Z
" u9 S# h# [7 U- o( U* n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% m5 c9 Z0 D0 d: u$ ^' i: O坐了下来。
3 X* A+ x6 p! |# x" S! h% g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1 n  `7 p1 r0 Q- T死人啊！”
. S% x' J  ^6 ]/ @% @- B
# r5 e" w5 R7 V3 U% z+ @1 |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& s5 R6 ]4 G" t" r+ _: L' l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3 |' S! [+ P; p, ]9 i
6 `3 q- x; }* j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! c2 m# T% H8 Q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) _( ^9 y3 B# K  \1 c- x6 Y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/ v) q; b, ^5 b" g% \8 Y' m  t3 T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5 |, L  Q8 b* p! ^# G
1 @+ a* E0 Q) X; |5 ^& m& q4 Y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: y, x% W, r6 l. R: j& o" o救济院了。”
& f' ]' R; Q& A7 G- o
7 V! c, v2 v, r2 l6 P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6 A) D  V% Z: d/ N( D/ ~/ d- |0 K) p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% v" D( u2 v6 m5 t( V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/ S  \- T9 M) s7 ^0 W6 a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/ ?+ l3 m8 Q, M# b  F8 G6 y: M  x妹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% k2 `9 ]5 J& F8 V" o' i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! B5 {+ V  j& C
7 ?- y& k/ r# J( N8 F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0 ]- c3 x7 h) E% {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4 f- q0 a7 P5 X/ Q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2 A- P) i9 q6 `" m+ G: E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% k* q$ h0 [. ~( A9 y; u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4 }8 u; U& E1 z: g) @. }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: Y, z% }, ~4 o# k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. ~$ J/ E* V% e7 l$ L) c( @# W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6 [( ]/ S. m0 b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2 u6 T2 e% _$ d! H: l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7 A9 U; j& Y  M6 R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+ l6 j) n, N% E. Q4 h+ n& B4 f    现在
8 e- e9 `  l0 B9 s" K+ [6 h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& x5 a& ]6 ~& }: T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3 L: r% R4 F# W; k2 G( V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, I$ t5 C6 [2 Y( B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: }) N& p# \! l" D5 |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  r7 D8 k$ m. A5 m6 x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7 {) W  i+ I- p3 v" F2 f% k
+ ~% p6 ]: d' M! B( R+ L! j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4 S7 l1 P6 h, @( \# A! O7 c
    “滚远！”
: M1 B) s( ~6 `1 }1 l: Y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) }# M) I( n& C# a& j; i5 X+ s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- d  `$ g8 g5 U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6 k" V3 E; r8 b& ?$ ]$ T2 R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0 Y4 l+ U% ~& Z+ }7 n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- c" c% V9 b; k6 J+ c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) K9 N. L7 a. d4 U( l* h1 J' [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) x; @/ E" a. b' U" f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% }5 L/ H! ^! n" ^0 Y& S
' v! y4 f: i4 ~$ u+ s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! }0 j! M- C) j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) P4 D% o  Z2 D, F- U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, q7 l3 W& h- \4 y$ H; T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1 V9 O- M5 z! h" ]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: G$ z( o4 Z8 g, f6 c) n1 y' v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$ C* }  ^) x9 r1 L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# Y) d0 d" {2 H2 o# B3 m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2 m; B$ o# t: D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7 F; O6 |& o9 i# }4 q; A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, \# a3 s6 N( U- m. V  F" f  c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; [& A! V. P* z+ `, x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) I8 c/ |2 H; C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$ b: P  \% X7 \2 |- ^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4 X( L3 H' c/ q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9 X, S) g' @0 h. t4 H
; ^+ z' t: n! T3 S% v1 B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# j/ N9 G$ m6 G  I# q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/ {; x( Z) U: j# J% S( m% _& X% F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1 w/ _8 q/ f/ Z5 {6 r% w) W1 U1 b$ E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# g5 d! Q* E: W" V完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! m; L) M4 Y  N' `% o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$ K# J0 z: d4 `4 ~; A. H* a
2 o( ?$ s) x: a8 d/ y, R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, Y$ E% M4 P* q# q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5 d( a; ?# J2 x! t" E+ g! A+ p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7 u2 \4 s: {, s; E: ?* v5 d2 ~, t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$ y; C: ]  O( G" i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' |' o- Y+ S* c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$ \+ m1 a$ k; G8 W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+ X4 t- o4 K! ?2 @6 _& @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7 e% F  i) O0 z* g* N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# P* I6 e8 _4 n  }. ^' T+ e/ ~! Y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' U* i# V' J- x1 d1 g: R3 f
9 y9 Q1 Q0 F, P  f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) W7 e, }; y9 E: h( r
5 p5 w4 G$ x2 J: p% B7 ?# e! {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) k- q3 _9 D# d1 K$ k' _* ~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3 J0 b* R6 V: S* H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2 n$ F/ r- [. G, ]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& G( U, q. i/ \) n7 |; y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  W6 U3 U( `& q0 A& n) g9 s, G( s
7 n* Q: T3 o; m3 u) V% D" [5 m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' u/ ~1 U' {& h5 w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* n% [+ x( V) m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3 m5 k9 ?" U8 x% @0 D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+ Y2 e( q6 K& t6 `0 i+ |. }6 g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# S2 O. M) ^- N; M$ M8 g4 m9 x& W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1 C2 s7 X; Y# i8 ]' e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3 [  I" Y1 G5 e" @4 J: d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8 O3 h* o- j5 n+ w" ?* {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1 k( m$ H5 x9 |: y2 b7 `1 K2 X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
; X1 ^2 q8 G% a$ T: |7 S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) B, @" K  l0 g: M- b0 |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' ]( B8 R& E% F3 s& }, k) f6 z
+ E; G" g. c' ~% @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, n% p8 P, H) T1 R# d6 K( y! P) m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/ h! y0 I' m7 o2 l5 a4 Y8 y( F0 i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1 a- X" K; F9 g& b6 t  E3 w  B& W5 f, Y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* h/ H( N- u& ?3 X; z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' Z7 [& n1 @1 w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# x3 o+ ], X6 d+ s* |; g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$ R. P4 ]" k0 R. `, b0 t9 N
8 F& y) D, G+ x- G( g4 V: d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, Z  o! m; n# i/ i, f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9 T2 e; O+ F: U! A" K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( ?3 d5 i: R  x6 f' W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3 \. D: M: A. Y  l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9 u: o; W" B$ `6 p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9 d2 _+ t' N# ~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7 A, U9 r$ ~9 }5 R: R0 s8 |
( o6 n7 r% p' ]( i! L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8 V; S2 m3 E, j5 n  E0 e- A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; |: x6 r9 F" ^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# f! H# q' W: Y  F$ Z! A/ }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9 ~: n5 w: g4 A: d1 ?7 U8 R2 e" N4 d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& l, E9 t% X; K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) T3 I# x0 J' N3 n3 Z! F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  x; ~7 @  I- Z+ h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3 V# T) u4 f- {9 h$ ]0 R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6 W; }# _+ A0 C* }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3 d* R! ^# H0 X$ g* L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* v5 W7 v* e6 W- r
7 }0 {) N( a5 s' Z1 u; u! j+ q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3 I. C3 l, i+ m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+ z  N8 D; |# L着。
4 D1 s0 \* x* f8 b% j' O  C
; N' v' F2 A. T0 J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$ `* N3 r1 g# e) I9 f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+ ]" q7 S  l; ?$ A+ ~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4 z1 V8 Y$ k9 V9 k* T/ G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1 v% Z3 I8 v; h" _  |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& o- f6 N. t& f0 j  [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" N& n! q0 }( T8 a# \
: V, J! m& E. B$ ]! J: H3 F0 T   
0 n# d) N4 o, L- m
- n9 e8 c) ^/ v. }. Q$ A. L% o5 u% u7 ]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0 W5 A3 D: c* M( `  L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: O- {, m# W4 w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' }+ y+ ]. a8 i2 S9 h2 Y( z0 p$ K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' f% m: p) y: r$ i, x" p4 K. ]+ }/ f; N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0 A3 v. r$ W0 f' v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+ D7 q9 x2 o% b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- _5 |7 ^& x% ]9 J0 v1 _& |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! Y4 D$ c' G6 G" N. ^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# ~9 i9 K, s# E$ E, [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# _( @" Z3 U6 W3 Q/ A! [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' d- G5 V' Q- B- G, p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6 X: G: x' G+ I- s* t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: E3 T& c+ I! c$ @
# y$ @3 z* E6 `% @+ u* p- q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; a4 \# y) v0 }/ A! X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7 |1 W7 m+ L8 H% D, H, r6 T
% J: u+ E: M; W5 |: J8 {# i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( g- h5 w: }9 |+ L% f0 e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  [) Q2 N4 t; u: A, N2 U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1 K8 _4 l" o8 _5 O' J0 D快的眼神。
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* |3 @. F8 t" Z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! R7 U" |8 ?" v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$ K. x7 t* |' w! x1 J
- F8 _. N- {0 ^$ K7 F1 G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+ d, x0 d" Y2 G3 D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" o0 B7 R0 x, t+ z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4 z; c! }9 }; W3 [' \: M. M& S
( Z/ r: `: A( q* |4 C. `  f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* m9 m6 Q: {* J. l' I3 ~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, j' s$ f+ e+ Y/ u+ `! e$ L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$ |8 m. X  R3 s/ V+ ^3 c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* T/ [) O: x3 u: c, U, d
/ y; c" r  I4 M7 G& j% V. o8 a2 y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; M3 N/ ]& K4 u" s  x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# A) @8 E8 D& A# m7 n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) B; ?- C. q2 x, ^! \% V3 M
! v: k% z' S- c6 s* p/ I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7 _! p6 @& y& e( o, C4 o* m" Y2 U% ]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  H1 @! H6 S6 {/ ~5 ]8 M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* f3 G  S- Q# V8 t, a0 R7 J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" I4 t; W* |" L. h8 E% G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( A$ ^, p+ \/ l* b冷峻吓人。
% A7 |4 g/ T- c' M# ]" s' t
/ |: f: I4 E- \/ ]9 d6 W1 s8 Y0 y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6 W7 z7 o1 r5 H6 O3 d' r/ U些脸红。

1 c; S! f' U, r6 D. ^5 Q3 G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) k3 K) k) G6 A. d! @2 u2 a" w屋。
* y; ~: k# [8 p1 q; Y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; R5 u1 W+ l4 d, ~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' `8 _% V1 V' v% p) ?/ M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/ i+ T3 Y8 ~* q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1 Y  y, h( M; {$ [. K! r& ?& E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# l, u$ a/ V  ^7 ?# f% }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4 H* t" g  E' d. V# _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7 u2 s+ ^$ B# ?" w; s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9 C/ E+ k  r4 k6 E
) Q3 ?* M; J; b. D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* m8 l+ [0 E' C# Z" L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2 f9 V3 i' d; q3 C* a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( x- h; w: \0 V* ~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5 ~' r2 N" e: k5 O8 ]; {3 s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' c$ E9 Z) w% y& E9 P1 V/ L
* m4 v1 s* Y& @) u- _( Z- |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1 g) f% `' L  T8 H5 O- o0 v* H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& C/ [6 L$ U! A2 I6 J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; i9 }0 B4 [: D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+ _2 \" p$ y/ c5 k' S$ d% U( ~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% p6 ]" c7 o4 ?- T1 ]* e5 v! K, G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; D3 V5 ~( a0 q$ W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* [5 ]+ E1 \7 V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! {6 j1 \; ], C! O) C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& t. a$ A8 b! y/ `+ |/ \* q
5 x, l, R5 d/ y% l/ b( d# P( o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* }6 N! E  i' d% u' |& u" g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$ V# w$ L, u  Z/ y  A5 _, }1 U6 h4 x+ n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8 f  m6 k% g, b  k) ?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+ G, z; U2 X3 J) P8 h1 @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- F% X/ x. Y$ N' X$ Q* ~( F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, j0 X* E& Z9 L) V5 s' o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% Q* i: R7 R6 q4 o
, S, C& h7 ^/ `, _$ s6 @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8 T9 f& M  m8 G5 ^5 }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  S& [- m9 c8 v$ s8 _( f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3 I: f, i6 G' }  q- g  z9 n6 [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8 j4 A9 k1 q% o. A7 i4 m4 H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& n6 W& d. ]9 t! ?, W    七年前
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* Q; M8 i3 A% D/ p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( V" t2 r# Q4 H和沉稳。

4 R: G: o! p3 u3 q, L4 ]# ]6 f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. C9 ?3 \' V4 {  g5 f# O( C- ]  ]" w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5 p+ J  c5 M, |% E. c& @4 s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, r: f; [' ^7 x. E" e  x
) Q' e& a7 g+ |( C9 N9 {% s7 r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" A0 j# y% P. B0 X" `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: b/ s" s0 U% p( e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- G* y( A8 w$ J# L& y/ K更加美丽。

# {1 B  m6 n9 Y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& F9 j% l+ [: j0 [4 D& k+ T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* X  @' V% ^# h5 \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! ~4 h! w" S  b. {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5 \% j7 C: c' ]4 s& i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# @- A9 g( G4 w3 g/ |) n0 ^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& R8 G0 {1 T% F' _; `- H. A9 O: b  E( Z
% |: g& d/ G& ^* D* t2 u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# D" s$ t6 V, m+ \1 T! z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; C, I8 U+ ?4 P. ?: h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1 \. Y9 o: [2 n. ^" W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) q1 O) j6 [( Y0 u7 L: Y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# Y; i3 @9 y4 w  k# h; M- S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' y3 g& e5 [& ]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- e; K" x" D' }/ ~$ X3 V; w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2 ^" V: @  `) P3 Z8 ?. v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/ M, L3 C! G1 I! p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/ F6 o% R# ?% M3 v$ Z" M$ q  W2 f4 e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: A) ?7 U3 Z0 {6 y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, U* B) [. _. f3 F6 i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% H5 P+ S& b: I& ~# U9 A. T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3 [+ m; `6 ?4 t* W/ P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' ]- O0 u9 L( u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3 @4 V6 Z9 @- {* E/ `/ W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/ H! c6 k3 u% {* V% O6 c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  A0 @2 f: Y9 o! N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$ k! M" E, V$ m- @: m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. F6 h$ z# |9 y% s5 H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6 {  R5 p9 `: H% T) A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4 f$ u) u0 i3 b( y1 n! w& B. p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6 `  t+ P# {' H# d0 o3 p, g, Q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! a, Q/ i, [; k- K, Z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. B9 Y: ^- u- O" u9 x* J
0 P3 i* r  _/ _) y6 p+ K$ x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0 n% B; s# x( q. C( Z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& L4 h! Y7 n2 Y
; W4 S7 {) u  p  V& @/ L1 w, ]/ i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- X* |$ m. ^7 }, A0 t- Z) Z& D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+ n8 m5 K5 I) Y, g$ C# o( o
; b; N5 w$ b) b; Z; G9 @6 ~4 V' ^, C8 {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) i# U! Y2 {# p7 W  Y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: y; \, H9 @7 a* }3 e
9 c) R/ ^, p1 v  Z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+ J7 e4 Y$ c( R" @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- P; z4 C* ^6 T5 ]$ f' ?) L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; w- u& J3 w- N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& B4 ^1 @4 t+ x" \
) f6 `' H5 s& _# P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$ `0 o: s+ q8 J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% D! E7 {9 J2 t/ d% V5 e% W5 D1 _; A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/ j' j: ~- b+ C: x7 Z5 K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' s2 G; t# T) C' r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7 G, v9 f0 k4 o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( W' _3 P' p* D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: `6 ^% `! F7 r2 R* a% O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- d  V% S" v( j9 s, U* \- E# b/ i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+ O5 d0 E- i. w, }6 n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* ~9 E0 O; v* O1 r- j- l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* x+ }3 r- y. o& Y
& A4 r3 b8 p5 Z3 ]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: |7 B9 n0 K3 I/ j) p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5 l+ E  V$ k3 }2 `$ B+ G7 h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1 Q( d4 ^* R% @; E- |0 E# W9 z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/ E; W' i! e+ [! |7 n  b
/ M7 E0 c/ Z7 I7 k: o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! c3 o: d4 f8 S  |* U) a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* Y8 Q8 I1 l( P9 O( L. ^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' ^$ T; J1 E- f: k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2 s' r, S$ k* u7 d1 w6 B7 q, D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" R2 X9 s: \6 \* \4 C0 B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5 N% o% b. S! o& K( B" k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" \+ e  b6 ]: D7 z6 g- Y: a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) y1 [9 l# i% y0 h; F: _4 L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6 p! Z2 o9 ^( C- e' t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% O! g9 v6 ^$ w: V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& s9 f  i  c" r  O+ w* u: Z4 t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, z  j0 [7 r8 d* l' Y& V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& o# `% D; L/ r( A& N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' Y& X' r& H* }0 n  L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* x! Z( j/ Z8 C2 c) {3 s' @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9 y  T7 {; X$ ^6 u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- {/ c; p- ?8 k6 D1 z$ w9 [, e6 O% X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9 }% K- J3 Q( n6 I- ?" O: W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( u% s  Z- g/ n/ {- t
# u+ w, C# r- K7 w% e6 t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" Y( k# ]) u8 u9 ?! i4 u" T) m9 p' D3 M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/ _0 t' K, d9 V- x/ }& ^来。
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$ Y7 e. H0 [  z; X! B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  x) V! N1 \3 V) ?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9 p# m- |( t  o( ^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4 T: J, ?8 \6 L. g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: J- D1 k- A7 Q% k! Y) N. S6 z# {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  t- S* z' A! y3 O% X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9 h& q) a6 J  H& x" u! i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9 ]8 Q" {/ ~8 r  x0 ?8 _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1 I- Q- B( T+ Q4 t9 @6 ^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! q( V# ^5 _8 u/ c; a- Q* T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+ V" W2 v( f6 I) ^9 a" o; v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9 `. ~: N) c, K! u6 q5 J  q2 s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' W+ a9 z0 o! D% Y" @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( T& u4 x) X0 |" M' W7 U: v- J8 j" m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! k& ~- N, Y9 j/ r3 G
' ^8 s+ r) ]$ c  o4 r% y' R5 c8 ^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8 R0 M' r( @2 u- X2 b, J6 A' _; u- H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/ v! c# |% `! w* r, m8 g
& P3 Q2 f6 g$ [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% r# ?) y  M5 o$ l" k3 v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) B& {4 X5 B8 x2 w8 `% I% N* [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, M* H+ I: `) O* d/ Q+ Y: H# D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# t9 g# M( ]5 {8 ^9 i: ^  V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2 t6 H# s, u( V8 w( u+ s0 S# `$ s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. y* H) B1 W: N3 A- g  G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5 T3 ~. C1 b; F) Q0 f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$ I& c7 ~& c* P' g0 g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9 E$ }+ m0 y) u* q9 D化。
! ]$ R2 q7 }( G; K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% B6 q# Z: W! M  t了。”
' i2 }  W) j: f+ K* t$ L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% {8 U$ F. t% u1 B& \* d0 ^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
$ \! d7 E: O. P0 F6 O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2 N# K# N8 Y3 \* z' I* V
. z, a) B5 M! k$ G0 g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6 |1 X% ^/ m2 N7 W# c$ E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2 \$ y! f8 `! s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" p* y/ z4 Z, \; P, b
3 N, ~( P! S* r$ ?0 s* R; w8 {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! T' S2 Z2 V4 O3 }/ _, S; M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    他是白痴。

7 ?1 s& b0 d: z# A# l: ^  B) {5 F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" ]- u, ?9 y# `) |" R. B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5 E3 [6 G) f. T- O+ Q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% K) z- A" q" q6 ?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6 M# p& s- i! i. J! A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9 A- W  r6 o" k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( S7 b3 ?6 a1 d0 i" J# {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+ N$ X9 u2 n1 Y0 {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! J8 q9 p* p# D$ a: }$ G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  v& y3 d+ @# g% Q- L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) t' W3 D; D* g% m6 t! X9 ?8 ]- k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% [2 S, k8 b/ m. u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" _/ c9 E" [- I: B" N6 ^2 M7 S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3 I7 Y/ u& j1 S! p; g  l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( Y7 `) N+ @  \+ f1 R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) l  }% @5 {2 t& k) K  _, T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9 `2 F& g0 S/ N0 M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  D! k* |+ V! K% k; N! H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" l5 X# ^6 Y2 f  t8 {2 ^/ k1 ^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- ~3 P5 [4 {9 ]5 [9 M' k$ I  T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- {+ G; s; F# u! Y* K9 i, ^; h操你。”
* a1 y9 R9 U8 Y' o; c! ]- K
2 u+ p, q8 @! G3 d* U; u9 t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( f5 w0 C" ^$ i, [9 K! t1 |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+ b5 R: y- B. ]8 z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- v/ ]" @. ^! [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! g" W2 J4 v! ^7 s3 ~8 C4 S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' L. Q) y2 W5 h4 N* }; T! L
: C# p3 w, k2 Y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8 Q; ]9 \) z. S$ @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0 [1 b9 M. J, f! |: t7 r% v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. h+ P( M9 ?  G0 R0 _9 `5 y. y$ K百计取悦她。

- P2 F+ n7 u7 E7 f3 l* H6 q; S8 p9 N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+ N6 k  j! e1 P8 \1 B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# r. c' m" y- T7 M$ _3 p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9 ^3 A8 F) r) B2 T% V0 {: u8 d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1 w, l, U% y2 i2 S4 e6 u! @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- o+ Z7 S! x. d% \滑动。

, R% G, A0 j' l, H) H5 _9 m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1 x% V* y+ G0 @6 q9 |$ P- ~! k; `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: J: L$ Z2 f* N. g* Y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0 q! C* c+ h/ r% ]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% ^  A" G0 Z& M. h7 W3 d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1 u6 J1 m3 ]8 U% L6 P' m, _# M( _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. \" s6 Y* w# b" A9 C3 L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& ^" b- [+ u3 ]9 i2 Y( P( E6 y7 M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; P+ q4 K. m) {/ @! g- [( p得更大了。
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) N$ P( l! t+ E4 E% [
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 s  ~( t, }8 V6 n/ a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! ?7 @+ A6 s  q+ e9 D
- V7 a% Y4 ]- ]+ Z4 C% M: U6 A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3 O4 b8 m8 e) P$ w% n! U5 p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) w5 o9 l0 V0 D; ^0 [+ s
* ~+ N2 w: b* S# C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3 f) H9 z- T; \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% q4 W5 `1 l$ c- Y7 f' [  t, @
& V* E% L5 c3 J5 k) {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" S) ~% }) Q- o4 ^0 q2 h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1 M% b9 r# }3 X: n
6 d: y) d; h" W# ]3 {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6 d) m) [' l; ^" O' \  }( B$ i# u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) [  m: a1 K% W0 ~6 h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& ~4 f7 |& u/ t: t" r
# i2 L- B. x8 i* H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) I/ l; R* Z. [1 B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- _4 [# V8 o1 H8 X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  ^' w1 e# ?" j" M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% f- f9 R$ H$ u( R# l  u. u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* V6 `1 ]' e% U2 r: `! F# S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0 M, ?3 p4 h0 h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; o- j& b% p. ^+ q
* _; _8 B' X, v7 G" S: K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4 P) Y% P* k8 i( a3 V* e5 E3 J+ g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% m; G! g/ O# y! D4 t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" x7 u3 ?2 D$ S* u3 T* m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  w" Z. v- A" h' a; }0 ?4 p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9 r1 F' H' z& G  B/ p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0 b- X, s/ C2 h* Y3 `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. [5 o6 ~9 d) l) X. I) [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8 _( R* L+ U. v7 B" P2 @# m0 E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' ^5 K: L& v# s3 i7 S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% A/ Y- |) \& O1 c  w  M! I  W
7 o" H4 P' T9 f4 n0 i/ N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2 ]! A1 |' H  A" ]
+ A  b/ k  k3 c" t- u2 u% p6 [    “看你。”
- B$ _; V# F8 x' Z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2 Z% x6 \7 J$ _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# q1 T4 L2 N# _4 r+ ~7 T; @9 X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* {1 _9 j. b# z! ]' N% O! ?% ~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! w9 p5 r6 D9 C/ E9 X  t3 h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5 Z/ v3 I0 r0 k4 B9 j' Z, E) ~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& T0 h: v$ B0 e- f1 m  A6 t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- N; X( f- ^3 U& L! V0 [
5 u# E; H1 G. n. E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. p9 ?! U! e, D2 |* }% a) Z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) O2 x1 [9 h+ e, \9 t0 e9 W( Y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( z" ]; q1 e" a: y- U1 l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; Z$ A( Z8 u2 s* o
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- x$ X: w* G" @  g+ i7 l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/ Y3 v1 x' l+ B" t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5 C! D2 j* A% |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, c+ k+ Y1 G5 X4 }/ i! ~9 q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+ c5 E) J" W: U, t& I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' [4 R' T1 B# o6 i' c  w
7 r- d4 F5 q- p% a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  u- ^$ j6 Q  o1 V
3 D) |; A3 \. j* l+ @* q* M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! @8 V! L8 h2 Y4 m# s/ H4 b* X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- K, u# c2 ^9 v" O. p+ N& Y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2 Z- b+ B; m; J9 L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* r, L4 _' {3 D8 r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/ D" {4 H, c; N9 G7 O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) L* z( r0 X7 U- ?! g* V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7 |' R0 Y% w; P/ T% k, k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. o1 @+ ?* R% N9 _% j( o0 y/ m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# w3 U1 i' h$ ~& G! Q5 n  w5 [( \. ]    现在

9 k5 e$ z# V4 Y- _* T* w8 a) v6 {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& x! r6 P* U! B2 G3 d- x( ^) D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- t8 \$ g, _0 ?3 P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3 f$ G8 X! F& a7 K. S" b: `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9 y: m7 G4 J. L6 K  S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3 P! p- ~1 q8 J# m  f) z5 x/ a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' ]! s8 N+ S4 {3 ^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! \4 A! Z9 M5 l$ K0 o/ H; R) ^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% F% ]# D, L- A$ \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9 `2 g& [1 M3 r4 R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+ y1 A( |& p; ^- W$ w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4 h6 @5 w0 l7 z  q, m5 C- k! S& f
1 b- D* ~9 \' n6 t1 q( p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) n% m7 h$ _* W. ^# I8 m3 l+ c4 j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% G; |' B9 w% ]2 O$ h
3 u; ?0 m3 R! z. g, d. X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2 Z; K& t( ^2 N9 S1 O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% J, `/ j8 |- h# m) E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- A8 f  [/ C1 w; j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  u# i# R# v4 {5 e6 F) J* d) o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5 R; @( {' t2 M+ F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2 X1 [9 G8 [' s4 `; Y4 X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7 u! E: i( j- @% L' Y; y: i/ x' V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+ R7 H. x/ f: n* D. d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7 d# q2 B! W: w0 `; }% ~  A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+ A/ D0 G% y2 i' X& c# R* {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* B6 S( h# V! j1 G1 y0 A4 F8 L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) W, _* u( W% k& C! ~) p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/ k# `: S. G9 p0 B2 `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4 q5 G# u; c  o7 o* g) b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1 J: \2 Y7 {3 r
5 j6 \% M5 h; a1 c: ]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6 d) ~: S2 A1 u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) I1 s% c7 Q& m" Y8 W; k$ T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) I0 n5 D8 P! y/ z! D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( t* B/ z6 d7 L3 E' ?/ U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6 K& u+ h- [& [1 i3 e9 q
* ^& ]: a, S& d! M! v2 i1 c0 ?; @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4 r5 F) v, v3 n! X) \  h# J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: l  y4 ~5 Q# S3 }3 d# U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% y% D4 f8 z; j# U( g3 k5 i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, O( m* Y; P; p# V. x0 \( ?: G: x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; s$ M4 Z) n2 e; P* L2 y0 D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9 V8 W" K& J0 J# m) T( N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/ ?& O2 @" ~7 f8 ?- i的家门。
, |$ r" ~" K' J' N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3 y+ @) f' P2 Q% ?# U6 G+ W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& I% Z2 u; ^. M) C  E+ A1 Q% I  ^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/ P% x0 K7 ~1 S. i4 w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" R& Y$ T! i- j! Z2 |& e: u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2 B* f1 i( i8 e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4 u( i- c& m: G' }5 ~2 H. c! f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# I  N3 Q) x8 q/ q) X" d, }* U) P
: d: Q; J$ K. Q$ X% K+ o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. _1 {, p$ p5 f% T" j2 n* @# B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0 }2 d8 r/ Z$ u" u4 H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" G: d- u; `# n0 M/ M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$ y4 m/ T/ P* [% `6 F5 b& I0 T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' O2 n# c( e3 v; ~, e8 t
' p0 f* I, Y3 j$ H+ C* ]3 n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( E# V" |# p# g. Q. t' t. K* _
5 P$ G9 g/ p, c7 M2 s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# j1 Y% d' A5 K7 o8 y& O7 C9 P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: X1 A2 V# i8 `/ C4 Z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# Y+ r1 h" f# Z9 u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; w/ }- ~; u3 P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2 I& {0 O( l/ n. `5 K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) g& h; c/ P, ^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" W' Q' {( ?8 ?5 ^/ ^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; \% C0 P0 C! j7 ~& C! a& U6 K9 z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5 s  D0 A5 R. s7 g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+ e6 ^3 H4 D1 q- `) _+ [4 M
* D; F' N4 Q& b5 p: D0 u    “所以？”
$ g5 O7 \* t) c5 u0 h. {1 {
/ V+ z' J0 J6 L. X% h1 P, n9 t* Z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" k, L6 \* c- T- |3 M$ n2 G7 \7 ?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8 a( M8 \& {+ }0 k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, D( K0 z0 E, i5 E. X, m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  z# K0 U  ?* ]: F: e$ K& B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: u) T5 O3 C# N# V- \……”
! U% w0 Q) @0 F# S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5 b# e' w! V$ R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 V" U4 V. W5 e& g& _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3 \2 p. ]: c! u
/ b* b8 M3 T/ d7 D' D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( E* }+ m5 m# }3 [% }7 X- P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* ~& V  X' |5 T' j9 q' Z6 O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. z/ c: C; t3 h8 H# t' D+ R
$ s% f$ D6 V" {$ T( r0 n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6 V7 G; `% Q5 v9 @3 \+ u4 |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% C* g  v4 Z' _3 z) p7 t* N  }; ?) s; x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. ]! l- r, |' H& o' K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* A$ u% Y) N, U: P
9 J5 ?, g% Q9 N1 ^# y5 ?+ _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, ?; x7 R, f9 D9 j' J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2 m# `5 H" A( m. h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& h, ?! q9 [2 G4 p4 v9 x4 c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* A) W- n% P9 e; |; w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# M# E  h6 g# Z; o" {她的唇吻起来。
* K% f  y$ C% p4 ^# b0 U/ s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( t% g0 u# \# A( V: s- _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3 i$ q+ L2 h2 L, x6 r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: p8 w0 f' v8 c. y& Z8 Y
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2 _. d' Y- h, A; j& w' Y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' o# ~; |% E! r$ R8 v2 W# S4 Q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5 L& ~" j) |3 U8 f3 q, {0 C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2 y4 e3 |" r* I
/ }/ T6 p9 u- O0 `2 |2 A) ?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1 r& @+ |8 a" l2 G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" V. \3 L8 K+ \) H3 u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9 O$ J9 o( C1 U! e  s% U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: J! k5 V7 m9 |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( n( W8 \. D2 c8 X3 t
6 _' }) j) X2 \' p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: _& q7 }7 t& ]- f  N志，还要！”
+ i* y& @' f6 C  L9 d! V' S
4 V7 ~/ J7 [9 {4 S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: k+ P+ n9 g2 A1 p. s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! |" X8 i- m0 f" |( q5 I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6 a8 _1 {, E$ [% V6 q9 s3 [6 G. g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5 }3 }) F& i. i5 n8 ^8 g$ J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& Y5 Y" E- D: }6 q. e1 Y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* `6 v) G: B7 f/ {: e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( }/ B2 w$ Q6 J* {: o5 Z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) L) S% N( ]3 a, S# X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( s9 j. P' F% r' C6 b% h* N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8 B1 q" H& |1 l5 t* f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1 c: b: U& R1 }4 i/ E
' s! z  A9 l2 X7 f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! j% ^9 L, ?# v2 o7 b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7 D4 |; e9 c" W9 M1 \& P% p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' |* h" ~* @- Y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* K. F: n4 e( z1 z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2 F# T- T! S" i# N3 X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# x# |# ?3 c% e" L, g" {2 G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& m; {& G, E$ ~$ Y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7 a6 ^) h5 l1 a1 M0 R5 \5 O' S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4 \7 t. n  j& ^8 z9 ]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4 b4 D" Z) {  m4 d# u& n点儿。
5 Z3 s% U9 _. ]- a2 y, n% ?" C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: e" K/ M4 {0 Z7 r' f* ^  H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7 B1 A, A: ?! \& m5 F! G; @& b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) H' z  P3 I/ f8 \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/ Z  ^3 {# V9 e+ ]* B
* }8 x- I; n0 _' ]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' j9 a: K" }1 ~- F
6 y1 L5 m, O5 @6 @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8 Q- ~( y" ?! I4 s# p* c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4 S" Q4 l  |2 v( j* ]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2 y" r% x& K- Q5 G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5 i) K9 C( J# R! ~2 Q5 A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* m# {+ ~$ R5 _2 ]5 a' g) s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# [* b, X/ Y: b" h' A$ f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* E8 P) G/ K) Q# k5 }% _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  b- n6 {4 x5 W; i& r  `- }8 A, ]  p. p4 |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5 ], s7 c: j7 i) z, Y% D4 m
- V+ n$ u# F, v8 C8 A! F: ]% K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, u* @( v# A$ P0 D; i  W2 p$ B! I& t$ H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& t  J8 L1 p' |; j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5 V5 ~8 H- R2 V' s. w* Z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1 d% z. Y$ T4 P- g) h坏。”
' k  `/ ^: }- Z. g9 ]% s2 R
. c; W& N; U5 `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% r8 D: k/ ]1 x4 M  F* P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  r- [. {' G. ^) \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: u% m, d% c9 O# S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! g1 j+ d: I+ q2 I墙壁。
% o+ ?4 y4 F, p& u$ g0 w9 n, {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' }, I9 p& v% |% b* E, z6 N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$ G  S( \8 h! I2 t& ]+ j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' T  P& @$ L+ ^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) N9 k% U9 g0 M  D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) v/ w3 c5 Q! \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( l8 b7 v  a& }. H! C% f# R: F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3 ~# e- F' c; K* m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1 i3 o# L0 Z( V0 I2 S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0 n6 s2 r+ ~( O+ i: @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, z; O2 p. U4 g& A  L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$ N6 R$ _; X: v1 O/ r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+ h: e, _' N3 w- {' X- I: z2 f. _3 c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( l% l" a& l* v6 T1 T  E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3 P, _  K. E8 y8 K6 U! S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% j4 e% y  _3 m# T3 N4 b, ^2 r& R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5 U1 {- e7 t, g+ Y2 Z+ X5 D/ ?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8 }/ p2 r. p0 }, ?$ b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( V! ~7 D. p6 Y5 J- R- ^8 _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) n! {9 @/ P6 M; e" b. h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+ k: I2 h2 a! Z2 E; Y1 J5 v
5 @9 T; }% `- d" {- S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7 B$ g9 i+ ?* p8 O+ k有些尖锐。
1 E: l1 B, E- \! E" A4 t, v: O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0 @7 P" w- y$ G; ^$ H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- K( R( g3 k8 z  m; {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- d; z! e# _  N1 ]' j# D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( b$ u( g* z  ], v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$ {! N: `, f5 f) H6 h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/ @3 Y' D2 V. w: w" x- m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  H6 D* K+ t4 b7 m' g/ a6 J$ a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( h1 E2 s. l: o7 e" g3 }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- [* D' ~  k- m! B+ R7 l1 I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/ a( }1 s/ l# A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4 q! |* u1 I4 G- Y1 ?* q3 M& h. W' z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" V: U& d, E' y+ d; D
% W; n' t  T/ C/ D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% f, B, B+ p$ ]# u& r. O+ y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/ l# W3 X8 }# [% H- E& I6 A- t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. f8 V2 `/ b! m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0 H* u* G2 Z0 _1 F9 k" h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8 F' l/ Y5 F4 x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* N/ p7 F5 i4 S* K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4 _) K& a- b; A/ m) m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5 ^$ V/ j4 c( ]! O3 c. A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% S7 w: }! _) T7 Z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( P' Q! ]) J+ }6 Q& I$ @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0 S& ~' ?- m5 x7 w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/ A9 m: T. H, p. p4 A: f2 X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1 L* V0 P, h5 B3 h' D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" P! c2 v7 q- u# Y3 C, y& U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) u* _; E8 @; G' y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2 `7 M0 w2 z6 t8 T/ @; v
9 V/ g) m& c- G$ d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  t+ g4 I- C' C& d) |" |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6 _" k, j; W, G- ]. h9 J
, `: s! c' p: b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1 R% e' Z) W) O& c9 e
& V# I$ s5 u$ A8 j2 j( h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6 n! q; A5 M; X. W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* O$ s6 a2 {# m8 j3 d& @2 X8 H  W
. m9 h: N; `1 o) e& f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, K7 Y8 C) M4 `* e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" E4 I0 k6 Q1 B( L* j+ _( Q; \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  H, W* l+ T% z) A" z$ K. l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4 V3 O' J1 _3 d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* ^, i5 {4 J0 U- Y4 D: T2 |. k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/ e4 @. @* B  H7 F. i$ _5 ]- }& w/ X  [明白吗？”

" T5 A. `& b4 y7 A/ B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% Z/ S6 ]" f4 I$ E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3 e! w# y, L2 H/ t2 c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1 p$ z" C0 M# J8 c& A( c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" O* Z$ Z1 B* I( w+ ]9 l( Z2 Y3 s9 j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0 M* K# o- w; U& _: e) {
# G  e+ G, z, h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6 r. E2 A4 Z% y( x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- A' p4 l4 j0 M  ^6 p+ p$ Q7 G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3 r4 `; Z. s$ i! V! S& T# k) E; Y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7 R8 k4 K! E! h% n) n0 ~* s' k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; p/ S  k4 C7 I6 O- {5 ]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6 P4 B$ g6 U, \0 k  v
+ ^! Y4 w0 t  f* h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1 v1 s% |# X2 J下阻止。
3 ~: N4 S0 @  s1 b2 S( w" W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0 Q: E7 m! q6 K! w8 x  `说一遍。”
5 Y5 w, R' y4 a/ R  k
; p5 k+ B) L( R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8 M% L  J& g2 |! c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2 L) u3 S; j" v, \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) A7 T- @( i$ k9 T# H) C* R! j' }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( Y+ ?& d1 z1 V3 @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4 C& B+ I4 G' R0 l2 C' c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5 I# j8 e/ v& H% ]; K, M  g3 E/ e7 z
6 l9 y& O9 \# a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3 x, d; _+ }, S$ x/ H3 g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& y4 g- l  f! `3 |. O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7 N2 j# F6 i0 M* C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0 d7 \7 y4 B9 _' d9 r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4 O7 D$ Z5 w5 t1 O& [  J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# B, ~. r( k  {! g4 W) d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  v2 P6 S* M3 w- x% H7 U& t; Q9 d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( n  h$ `8 e& r) A0 i6 E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1 q- }; G% Q* p. @. h4 g7 D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+ n7 D5 z% w7 g9 S) M% N2 S$ A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6 |" n/ {- h5 G4 i4 y2 ^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; X/ D4 `% Z. m2 p. p: [5 U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5 v: T$ \8 |; d1 M1 [4 N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! C0 u# o0 _  v9 t; K0 K; P" ~9 N; _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' v! o- t. E  R, ^4 @  o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) i0 e0 ^# O4 l5 ~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4 `4 e( G& ~4 _8 u& C7 j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9 C# C. b/ o$ m' w( O) ~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& @: i6 p2 F- L- [+ K+ Z# f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4 {2 B7 H2 _# U. B" S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/ Z) @" V' t0 t0 P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& g* \$ p8 l% T# b" E9 m  k1 s$ V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5 t! }/ ^$ p% C' V8 J: [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6 Z2 n5 r+ w6 Z6 ]5 g; l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8 }" K. u9 K/ Z6 ]2 ^& @, O) s) i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2 n: G/ m2 H" f3 n4 u
8 {2 A/ E  Q6 L3 b  ~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& g- N2 j; A+ ]& W3 S6 }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: z& D$ {3 _" _& E  Q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! v/ P! B: f$ E5 V) i! F8 s; Y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/ l/ D) A% g# Z, D* ~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( W. x2 L, L3 Z1 v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9 V3 {9 L) V# @" q9 G
- d" ?4 v- b# V( N& h) ~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* n* Y7 k1 ^& X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$ r: P* N! `3 ?$ O- t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( E4 j& o8 ?/ ~, b* }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* ^2 f0 ]" J: [8 b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! A* W: _, F( m! q# L你爸妈了。”
9 K' \5 @& `7 C) b$ y$ r1 v# z/ `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. u+ X/ I- B3 e; G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; m( l* ?% {9 s: A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$ C+ w6 N7 T# a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8 |3 X, X* W! Q0 f: d% d& o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& ~* C$ P5 c" p2 I! R" y! G气氛更加尴尬。
  k5 T9 _) N+ J$ N
& L1 h5 ?0 Y# C. W/ D; g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  u+ L0 c7 q  p$ \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, \+ _9 t$ Z3 |9 s* X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
0 {5 K( ?* t1 U7 K3 H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, u" |+ H) q# m# B  G$ p4 J6 J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; O4 v# S9 H7 i$ g7 K
6 d, t$ B; B" W6 K( y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5 `8 V$ G9 c  W' ]3 Q0 K6 w! k+ @) T) T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/ u0 ~, f7 L$ }5 P  F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7 c/ T! V: \8 Q* j$ j4 w: z5 w
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) i2 {; ]0 D. W0 |% U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! y4 A. w' o1 q1 g, Q7 p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6 p6 O/ M$ _7 o0 L% D; w% n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% {  Z% h: N3 D+ c6 D& B- [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5 p2 @8 w6 O0 [! k# ^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5 }7 g  I1 x) ^( j3 @/ B+ w. e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; O6 L+ T# M4 y7 L+ ~
5 w+ K3 Q7 R1 f  x1 E+ z1 O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1 n0 i) A" v* d% t( z, a' I5 m
. {) E" [; `# n% P+ {7 F# K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* a$ W4 |% g6 Y7 f
    “对！”
$ R# o' ?" k! v0 }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9 z8 {9 m) n  Y9 [8 j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) b( J- V3 _8 H) S8 |2 s
6 l% U+ D) N$ p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7 s& B3 a: N: i5 w  }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% L: j0 ]0 g8 @" H' f' m* m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; E! `' G; ?6 e( S; Q- d5 w的一切可能。
4 b& K/ D3 b4 B: @5 ~' W
) `% e. m% y% F8 t: t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: z0 B2 d/ l1 w7 a+ R
, y7 B1 k0 {. M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& U; q' _) |% a4 g6 H
9 ^5 |0 g. m" O( |5 L. K/ S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& D2 Q/ B6 L5 z8 C& f+ Y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: s! E: j4 a+ @2 g- n6 t/ j6 n( s3 h' T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4 D! b1 r, D. Z2 X! g0 X" S. Q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: y& V' n) R' T4 E- L( p4 r! h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# {; J2 \! A0 `. k- S# q$ p" N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  U4 J1 n/ u! e
( T6 s5 B- U5 n2 v+ z' \9 Q% V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( B. A) w$ C) }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. {6 f2 b) V& E) i' l( j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3 a: E# a% B3 [! h$ [5 v价会很大。”

1 `3 h3 W0 i" n1 |8 E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# @: S+ }1 g# \  L5 q0 H# r$ i6 K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; ?8 a* G  x+ u4 v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# [) Q7 g# W7 k3 D) M  E0 c0 T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" m' `4 B$ I, Z$ s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5 o9 }- M; s1 ]$ _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# [  b- ]  j- J" h6 j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6 u! U& b6 k6 u: ~* p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9 {* w* R( G9 o( J' }$ Z6 }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: h8 y. n  v& l, j# ^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0 e' ?8 T1 Q& Q' `. L+ S4 e* U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/ t) B  y9 T: s' V5 x6 P% i( }
/ F6 G# H3 p% h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+ L# W5 B2 i+ y% R) p0 q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, M  e5 v5 x2 R) M: T  \- T3 x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# Z( i% B9 i$ i# r! m( Z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# j5 `4 f' ]2 u% p$ f0 U3 X, t7 Z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+ V# W( m3 o2 B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/ ?" u! V+ {* \" \, W$ |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2 b: y8 \; P. H: z* ~. s
) k9 ^2 O- B! M! J" h3 t$ z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0 n7 |# l% w: U- z* U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& _) m! |4 b" ~9 u
, E2 @2 L( h2 N+ t  _; g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5 D1 ~5 l5 q5 J! l) y! Y2 ?5 ^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1 B- [- @- o. F
: I7 _- w! `* W; k- {9 _: y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8 c: e$ x3 t8 M& a! [    一个月后
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0 ^" C$ U, m' T, ~9 w' E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1 _0 B5 M) z* d& q  ?; R  P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6 X/ Z& ~4 ]6 b! T! O
6 [5 l& `! _5 T  ?. Y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/ w) m8 r5 w8 L' O8 ~+ W; Z0 d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1 F4 ~/ f* ]8 J! o% c- ]% E
+ [: I# w3 d4 a# V" _5 u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: w' R9 P) T7 f. l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7 e+ N1 d+ J* u, A- p$ N0 n
- J1 R) w* D0 T2 _0 a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  ?) a2 F% o" |0 J+ y" `( ~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6 n8 S% [* c: H
& B, V! e4 W' x: X1 g8 p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( d, s# w+ i! R- w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# S2 w/ t: ]  e, i# A2 o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+ X% m* i$ z8 [# d" Q
# T9 k/ ?7 j# `+ L    “没有。”
; o; Y3 i- x6 a; p% o, o# `
! B  I1 K/ ^5 Y  }8 k; ?% o  M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. C$ b' V9 f4 w
5 E5 c1 U+ j/ F: g1 u0 \( p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& l& ~/ i* P. g0 S, g$ h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( ^+ u$ \) T3 m" f) R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/ S$ q$ H5 S5 C  F: `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1 F8 h' q) R5 y3 @9 c) v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9 T  ?; O3 _5 g9 g- W  {; c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% b/ |9 p2 V2 X' y9 L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% Z7 B; s, y$ U4 z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& a- P4 c- X% j1 A1 ^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, Z1 I) C8 E6 z' m
6 Q: w' p/ C' b$ L) O2 J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, X0 H' D/ ]$ V. P3 D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1 ?& F1 Z* m3 x0 Q! h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8 c5 K, u* p( D) Y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+ \# g& Q2 q7 f3 n2 C
) E% o3 ?% v$ ]! {" R- }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! D  Y! [8 B# E" O/ `$ t2 S
* u0 m* g* S9 b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0 K1 I- A0 _# `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! Q! f- Y2 |+ |/ y2 Y9 y) i
5 C3 Y8 I. m8 g; j3 F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- |/ X5 z) B8 r! H( w5 E! [; g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9 V" {5 c9 S0 J0 [) g0 G9 }) i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/ k7 A4 A0 }' W3 d5 X9 \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* H6 W2 o% U9 f( _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# l3 v* @+ Q# P9 x; [# P0 H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; l8 d& p# E" g- Z. S! P- o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0 q* H' V2 E" Z6 M* _6 N, B
! |# r6 t/ b& L. l) F: j$ F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" ?1 b( i# T( w9 u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9 |# S8 _& }0 h/ g( P, H+ z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6 q/ O5 W7 M' u) h" s- h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" X, }- {& ]8 w, q) L
  C5 \: q  y3 O& u; o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. w- a. h3 o% |, Q* l: f" s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# g* k  ]6 p, A) x' p" g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" R5 u! \& d# O: N" [3 n
1 b* `+ b7 z" V2 L, S$ `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" @8 ?( u3 h  A5 E0 W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2 J5 w+ ^, w* D. _+ ^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- c1 p- Z7 t; i7 W: S* u; `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# _/ Q0 g4 e% `/ X. [* m! ]. H# Y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( q* v& {$ Q1 Z# }& u! \  Q& z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+ e( u3 z4 ?3 k  R5 z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% l/ K) |+ U. U- o$ e5 \* o7 _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 k* b0 V7 @, d, U$ x    ——完结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